第九章 有毛的鳳凰

　　“嘰嘰嘰~……”
　　二樓廂房，左淩泉穿好了外袍，靠在床頭手持書卷翻閱，身邊放著壹盒小魚幹。
　　團子白天已經睡了很久，方才被吵醒，就睡不著了；發現娘親不在，沒規矩了很多，在地板上圍著壹個小瓷瓶跳大神，想把已經冬眠幾個月的小甲蟲叫醒，還沒鬧騰多久，房間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踏踏——
　　“嘰？”
　　團子連忙把小瓷瓶踢到床底下，飛到床鋪邊上，把小魚幹盒蓋起來，原地躺倒，做出熟睡的模樣。
　　左淩泉以為老祖回來了，坐起了身。但房門打開，進來的女子氣質柔媚，動作儀態都像靜煣，他又松了口氣，笑問道：
　　“老祖走了？”
　　“嗯……死婆娘剛走。”
　　桃花尊主和靜煣待的時間可不短，言行舉止沒有半點破綻。
　　不過裝睡的團子，還是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壹頭翻起，望向進來的女子，有些茫然。
　　桃花尊主不等團子亂叫，就緩步走到跟前，把發懵的團子捧起來，丟出了窗外，關上了窗戶。
　　“嘰？”
　　窗外傳來疑惑不解的叫聲。
　　以前把團子丟出去，就代表要開始修煉了，左淩泉見狀，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桃花尊主關上窗戶後，來到床鋪跟前坐下，還沒想好怎麽發問，就發現左淩泉擡手壹拉，把她抱在了懷裏：
　　“坐這麽遠作甚？被窩還暖和著，進來躺著。”
　　說話間解她裙子的系帶。
　　？！
　　桃花尊主心中壹驚，此時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她變化的是外表，靜煣裏面穿啥顏色的肚兜，她哪裏曉得，被脫幹凈不露餡了嗎？
　　而且她也不能真被左淩泉脫幹凈呀！
　　桃花尊主連忙按住左淩泉的手：“誒……”
　　左淩泉抱著媳婦肩頭，有些茫然：
　　“怎麽了？”
　　桃花尊主想臨陣脫逃，但現在好像沒機會了，她盡量做出自然的模樣：
　　“沒啥，就是想聊聊天，妳別猴急嗎。”
　　“哦。”
　　左淩泉感覺靜煣反應有點生澀，略微琢磨，只當是剛才老祖過來的緣故。他往裏面坐了些，讓靜煣靠在懷裏，關切道：
　　“老祖和妳聊什麽了？”
　　桃花尊主這輩子還是頭壹次用這麽親昵的姿勢靠著男人，還得裝出老夫老妻的模樣，心亂如麻，都快把正事兒忘了。
　　見左淩泉沒亂動，桃花尊主才暗暗松了口氣，含笑道：
　　“也沒什麽，嗯……死婆娘剛才過來，說她在左家做客呢。”
　　“嗯？”
　　左淩泉著實楞了下，連心裏的歪念頭都煙消雲散，正色道：
　　“老祖在青合郡？”
　　“是啊，她知道我們回不去，專門拜訪左……娘親，和娘親說了壹聲。”
　　“是嘛……”
　　左淩泉心裏說不出的感動，想想苦笑道：
　　“老祖真是有心了，比我這當兒子的想的都周全，唉……我都不知該怎麽答謝老祖。”
　　桃花尊主對上官老祖的偷家行為肯定不大滿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幫妳謝過她了，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嗯……娘親很想妳來著，也很想公主、清婉、靈燁，還有瑩瑩姐……”
　　左淩泉兩年沒回去，確實想家了，他把媳婦摟緊了些：
　　“娘說什麽沒有？”
　　“就是問妳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有沒有給她抱個孫子，還有……”
　　桃花尊主對左夫人的意思很清楚，心裏不大情願，但還是說了句：
　　“娘親最喜歡瑩瑩姐，問妳把瑩瑩姐騙到手沒有。”
　　左淩泉呵呵笑了下：“我就知道肯定要說這些。我可不是騙，情之壹字發自本心……”
　　桃花尊主才不想聽這些，靠在懷裏繼續道：
　　“娘親把最好的鐲子給了靈燁，現在又最喜歡瑩瑩姐，妳覺得她們倆以後進了門，誰當姐姐呀？”
　　圖窮匕見！
　　左淩泉壹楞，茫然望向懷裏的媳婦，不清楚這話是不是送命題，所以回應道：
　　“娘親的想法，我也說不準……”
　　“妳怎麽看，娘肯定就怎麽看，妳覺得呢？”
　　“……”
　　左淩泉望著有些異常的靜煣，暗暗懷疑是不是老祖在控制身體，幫靈燁探他的口風。
　　但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老祖不會幹這麽無聊的事情，更不用說躺在他懷裏問了。
　　壹句話說錯，就得被媳婦吊起來錘，左淩泉哪裏會亂說，暗暗琢磨片刻，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向來壹視同仁，都是身邊人，哪有姐姐妹妹的說法。煣兒問著個作甚？妳有看法？”
　　桃花尊主笑了下，沒去看左淩泉的眼神，把臉頰貼在肩膀上：
　　“我覺得吧，瑩瑩姐三千歲多歲，道行高人又好，以後進了門，她不當大姐，誰能和她爭？妳說是不是？”
　　“額……”
　　左淩泉實在搞不懂媳婦的意圖，想想笑問道；
　　“老祖現在忙不忙？”
　　？？
　　桃花尊主哪裏曉得這暗語的意思，以為左淩泉想岔開話題，回應道：
　　“死婆娘不忙，閑著呢，提她作甚。咱們聊咱們的……誒？”
　　桃花尊主說話間，就發現左淩泉眼神有了點變化。
　　左淩泉得到為所欲為的許可，自然不再像謙謙君子壹樣憋著了，把媳婦放倒躺在枕頭上，低頭往上湊。
　　！！
　　桃花尊主躺著，看向壓下來的男人，心裏頓時慌了，本能推著左淩泉肩膀：
　　“妳……小左，妳先聊天……”
　　“唉，春宵苦短，邊修煉邊聊不是壹樣的。”
　　左淩泉也不是很猴急，側躺在跟前，左胳膊繞過媳婦背後，從另壹側探出，握住鼓囊囊的團兒，右手順著腰腹滑了下去……
　　？！
　　這臭小子……
　　桃花尊主終究是黃花大閨女，哪裏適應得了這麽刺激的攻勢，上下壹起被占便宜，人都快懵了，急忙道：
　　“妳……妳先說話，別這麽急……”
　　？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覺得是表現太猴急，讓媳婦不滿意了，所以改成了較為溫柔的方式，把被褥拉起來，蓋著兩人身上，手法輕柔按捏，輕吻媳婦的脖子：
　　“好好，不急，先找找感覺……”
　　“啊……”
　　桃花尊主仰起臉頰，被男人輕吻著白皙脖頸，難以言喻的觸感沖擊神魂，讓她整個人都繃緊了身體，腿兒無助扭動，連幾息時間都扛不住。
　　怕露出異樣，桃花尊主也不敢做什麽，強壓心神做出小媳婦模樣，繼續詢問道：
　　“嗯……妳心裏面，覺得靈燁和瑩瑩姐，誰大？”
　　“妳說哪兒？”
　　“什麽哪兒？”
　　左淩泉握著團兒晃了晃：“衣襟的話，瑩瑩姐肯定資本雄厚些，煣兒要多努力了……”
　　說著還用手指撥弄了下山巔仙境。
　　雖然隔著衣襟，但觸感帶來的沖擊，還是讓桃花尊主微微壹抖，氣息不穩，臉頰上明顯出現了紅暈，她焦急握住左淩泉的手：
　　“唉呀~妳怎麽……我問誰是姐姐，不是說這裏……”
　　“呵呵，是不是隔著衣裳不舒服？來……”
　　“不是，妳……唉……”
　　桃花尊主哪裏經歷過這場面，敢怒不敢言，只能盡力阻擋著衣裙被解開，但無處不在的手實在攔不住，只能道：
　　“小左，妳不老實回答，我就不讓妳碰了。”
　　“好好，我想想哈……”
　　左淩泉面帶笑意，嘴上這麽說，手卻沒閑著，順著腰線滑到了肚臍下……
　　這臭小子！
　　桃花尊主猝不及防被直搗桃源，身子猛地壹顫，雖然隔著布料，但那種從未有過的觸感，沖擊絲毫不小，差點讓她暴露本來的音色。
　　都被摸到這兒了，桃花尊主哪裏裝的下去，忙把左淩泉的手抓住：
　　“妳別這樣嗎，我……我們先聊聊天……”
　　呢喃話語，身上的男人並沒有聽進去。
　　因為左淩泉也有點懵，心裏莫名其妙——他剛才想隔著衣裙挑釁白玉老虎，手上傳來的感覺依舊肥軟溫熱，但……
　　但好像比往日多了點什麽……
　　多了點其他姑娘都有，但靜煣沒有的東西……
　　……
　　桃花尊主又沒參與過團戰，那曉得靜煣是沒毛的鳳凰，姑娘們更不會在外人面前那這事兒奚落靜煣，她自然不明白靜煣的特殊。
　　見左淩泉忽然不動了，她又蹙眉詢問：
　　“發什麽呆呀？”
　　“……”
　　左淩泉心中詭異，他又不是傻子，剛才就覺得靜煣反應很生澀，和往日大相徑庭，現在摸到這麽明顯的破綻，自然明白面前的媳婦，是另壹個女人喬裝的。
　　至於是哪壹個就不用想了，老祖剛剛來過，面前不是靜煣的身體，那能做出這種事兒的，就只有靈燁和桃花尊主；靈燁道行差距不大，偽裝他看得出來，能這麽天衣無縫的人……
　　弄了半天是瑩瑩小心肝……
　　左淩泉心思變得古怪起來，但並未點破讓桃花尊主難堪，而是保持原樣，神色自然的壹笑：
　　“沒什麽，忽然想起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感覺有點恍如隔世。”
　　桃花尊主眨了眨眼睛，不敢亂接這話，只是道：
　　“都老夫老妻了，說這些作甚。”
　　左淩泉沒有再猴急的解衣裳，手摸的地方也不再那麽過火兒，只是握著團兒，靠在了旁邊：
　　“煣煣，妳怎麽對靈燁和瑩瑩姐誰大感興趣了？吃醋不成？”
　　“就是隨便問問罷了，好奇嘛。”
　　桃花尊主見左淩泉收斂了動作，肯躺下了聊天了，暗暗松了口氣，也不再亂掙紮，任由他摟著摸，還撒了個嬌：
　　“咱們認識這麽久，連句心裏話都不肯和我說，虧我對妳這麽好~”
　　左淩泉認真把玩著尺寸不大壹樣的團子，笑道：
　　“親相公壹口，我就告訴妳。”
　　親壹口？
　　桃花尊主哪裏做得來這種事兒，但她用靜煣的身份當幌子，好像沒啥理由拒絕。
　　而且已經被占這麽多便宜了，也不差這壹點……
　　桃花尊主遲疑了下，還是微微探頭，在左淩泉臉蛋兒上“啵~”了口。
　　左淩泉有點飄，這麽好的機會，他自然不能點到為止，做出不滿模樣：
　　“親嘴，這不算。”
　　？？
　　妳……
　　桃花尊主暗暗咬牙，恨不得把這臭小子戳死，但事到如今再惱火也沒意義，想想還是溫溫順順湊上去，吻住了雙唇。
　　雙唇相合，溫潤如蜜。
　　左淩泉被桃花尊主軟軟的身子壓著，心裏飄飄然的同時，還有點想笑，但肯定不敢笑出聲。
　　左淩泉認真品味了片刻紅唇，等到瑩瑩小心肝移開，才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唇上的胭脂。
　　桃花尊主壓下心湖的翻江倒海，舔了舔嘴唇，做出過來人的模樣：
　　“現在可以說了？”
　　左淩泉思索了下，回應道：“其實在我心裏，哪有大小的說法……”
　　？？
　　桃花尊主心中壹沈，她脾氣再好，也是有限度的，不好用針戳左淩泉，擰滿嘴鬼話的臭相公可半點不手軟。
　　“嘶——別擰我，不是和稀泥……嗯……就說瑩瑩姐吧，我心裏面，壹直覺得瑩瑩姐高不可攀，我這種境界低微的小散修，根本就配不上……”
　　桃花尊主壹楞，沒有再掐左淩泉的腰，擡起臉頰詢問：
　　“知道配不上，妳還敢對人家動歪心思？”
　　左淩泉看著床鋪頂端，柔聲道：
　　“情字發自本心，我敢於不敢，都避免不了。在桃花潭初見瑩瑩姐的時候，我是真把她當長輩，很尊敬那種；後來中洲走壹趟，又被拉去梅山，發誓要壹視同仁，那時候我心裏就有了點奇怪念頭……”
　　“什麽奇怪念頭？”
　　“覺得瑩瑩姐很有意思，道行雖高，卻沒有距離感，對我還那麽好，自然感覺親切，不過還沒有到動情的地步。後來到了北疆，瑩瑩姐被烏龜踩住，我去救，不小心輕薄了瑩瑩姐，心態又發生了變化。”
　　桃花尊主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瞄了眼胸脯上的大手：
　　“什麽變化？”
　　“瑩瑩姐是九宗尊主，女大三千的山巔巨擘，我壹個小劍修摸到了，心裏肯定很震撼，那尺寸、那手感……嘶——好好，說正經的。反正就是想負責，但又覺得我不配負責……”
　　桃花尊主微微頷首：“那妳後來怎麽又死皮賴臉了？”
　　左淩泉笑了下：“說來也古怪。我在多寶潭釣魚的時候，喝了杯瑩瑩姐送的茶，當時不知道是瑩瑩姐，只覺得臀兒很圓，茶喝下去後，不知為何胡思亂想，出神了兩息，發現心裏面有兩個解不開的心結。”
　　桃花尊主壹楞，眸子裏很是意外：
　　“那時候的心結，有壹個是……是瑩瑩姐？”
　　“嗯。當時發現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占了瑩瑩姐便宜，就得負責；但道行低微配不上瑩瑩姐，又沒法負責。心裏很糾結，想了片刻，才捋順心境。”
　　桃花尊主認真詢問：“怎麽捋順的？”
　　左淩泉眼底顯出自傲之色：“配不上就去拼唄，總不能指望瑩瑩姐下嫁，我輕薄了瑩瑩姐，就得給瑩瑩姐壹個交代，不能讓瑩瑩姐吃了虧卻無可奈何。”
　　“……”
　　桃花尊主眨了眨眼睛，沈默了下，又詢問道：“要是瑩瑩姐不想讓妳負責呢？”
　　“唉，摸都摸了，總不能當沒發生過，瑩瑩姐不想讓我負責，我也得努力想辦法，讓瑩瑩姐有朝壹日能心甘情願的接受我；就算最後我沒做到，也不能讓瑩瑩姐被占了便宜，又沒法名正言順的問我要個交代。”
　　桃花尊主眨了眨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麽，沒有言語。
　　被抱著摸了片刻後，她又好奇詢問：
　　“那還有壹個心結是什麽？”
　　“……”
　　左淩泉估計老祖在看笑話，哪裏敢胡說八道，輕咳壹聲，擺出正兒八經之色：
　　“正邪相爭，蒼生萬靈難有安寧之日，我輩修士，當挾三尺之劍……”
　　切……
　　桃花尊主頓時興趣全無，擡起手來打住了這毫無新意的話：
　　“我聽不懂，妳把心結捋順了就好。”
　　左淩泉笑了笑：“也是，說這些修行大道理沒意思，來讓相公親壹口……”
　　桃花尊主還在回想方才的話，而且再被摸摸親親，就真把持不住了。她按住左淩泉的手，扭了扭想起身：
　　“嗯……我去看看團子跑哪兒去了。”
　　左淩泉知道瑩瑩想走，他也沒有攔著，只是示意臉頰：
　　“嗯哼~”
　　桃花尊主明白意思，心裏很是無奈，想想還是做出溫溫柔柔的模樣，對著嘴唇親了口。
　　滋滋~
　　左淩泉心滿意足，待差不多後，擡手大大方方拍了拍桃花尊主的臀兒：
　　“好了，去吧。”
　　桃花尊主沒說什麽，翻身坐起，快步走出房門，把門關上後才松了口氣。
　　“呼~……”
　　桃花尊主臉上火辣辣的，都快忘了自己在哪兒，稍微緩了片刻，才做出平靜模樣下樓。
　　但走出幾步，桃花尊主又是壹頓。
　　我上來是幹什麽來著……
　　這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