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看嗎？

　　暖黃燈火灑在房間的角角落落，黑袍男子坐在蒲團上，擡頭凝望。
　　白條兒似的豐潤女子，站在男子面前，珠圓玉潤的體態壹覽無余，腰胯距離男子臉頰不過幾尺。
　　旖旎的場景，恐怕能讓任何瞧見的人心跳快上幾分，開始浮想聯翩，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無比古怪。
　　左淩泉不太想冒犯的上官老祖，但距離近在咫尺，看哪兒都不對，眼神不知該放在哪裏。
　　上官老祖低頭瞧見身上的鏤空布料，不怒自威的雙眸，肉眼可見地瞪大了些許，本能壹手抱胸，壹手遮住了腿根，不過馬上又看向了窗外。
　　左淩泉也同時察覺到窗外浮現了壹股恐怖的氣息，連陣法都難以隔絕，強橫到讓人窒息，卻又有點熟悉。
　　左淩泉迅速回神，眼底露出驚色，起身把上官老祖護在身後，以神識感知窗外情況。
　　“嗡——”
　　低沈轟鳴從海底深處響起，壓過了海面狂風暴雨的喧囂。
　　龜島之上數千修士，皆面無人色地僵立在各處，壹聲龍吟之下，半數後退，剩下半數直接坐在了地上。
　　左淩泉感覺到了體內的本命水在躁動，根本壓制不住，心中不由驚悚。
　　不過片刻間，兩裏開外的海面上，就隆起了壹道水波，繼而兩只龍角探出了出來，如同兩座山峰從海面浮起。
　　而後的龍首，大到常人難以想象，頭顱及散發青光的雙眼浮出海面，看起來就像是正前方的海面上浮起了壹座巨島，島上有兩座九幽雷池般的雙瞳，讓人不敢目視。
　　轟隆隆——
　　青色蛟龍只是從海面探出了脖頸，龍角就感覺接觸到了黑壓壓的雲層，兩條龍須足有十余丈粗細，瀑布般的水花順著龍鱗砸入海面，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青色蛟龍的頭顱幾乎遮蔽的前方的全部視界，遮天蔽日的壓迫力足以讓蒼生萬物膽寒，蛟龍低頭望著龜島，明明距離兩裏，看起來卻猶如望著嘴邊的壹片小樹葉般，而更加龐大的龍身，還藏在海面之下，時而就能在極遠處的海面，看到壹節浮出海面的龍身，根本看不出有多長。
　　神龍見首不見尾，說的恐怕就是這種場面。
　　左淩泉透過窗戶間的細微縫隙，瞧見比龜島還龐大的龍首，雖然體型相差巨大，但還是從青色蛟龍的面貌上，認出了這位有過壹面之緣的龍王爺。
　　“怎麽變這麽大？現在讓團子回去來得及嗎？”
　　上官老祖對這場景並不意外——神祇化身的體型不固定，但有規律，在生靈面前現身，不會比對方小，正常都是能壹口把對方吞掉的體型，以便讓生靈能看清面貌，又不失去天道不容違逆的絕對壓迫力，拓天王八體型太大，海中龍王才會顯出這麽恐怖的身形。
　　不過神祇壹般不會幹涉凡事，只要不是撼動天地根基遭受天罰，神祇出來也不會禍害生靈萬物，此時居高臨下打量，肯定是在找不聽話的團子。
　　面對天地的守護神祇，上官老祖本體來了也不可能硬闖，望向了隔壁：
　　“團子，回去。”
　　“嘰……”
　　縮在被窩裝死的團子，很不情願，但也沒辦法，只能垂頭喪氣跳到了隔壁的窗臺上，對著天空小聲“嘰嘰嘰……”。
　　“嗡——”
　　壹聲低沈龍吟震動九霄，浩瀚龍威讓整個龜島都晃動起來，下方的拓天王八在顫抖。
　　團子連忙閉喙，心有不甘地沿著窗臺慢慢往回走，速度奇慢。
　　浮出海面的青色蛟龍並不急，只是用壹雙巨瞳嚴肅監督，等著團子走回玉瑤洲的範圍。
　　對於知情人來說，這場面並不兇險，甚至有點好笑。
　　但龜島上的人可不知道！
　　龜島上數千修士，瞧見這條來歷不明的深海巨蛟，龍首怒目，壹副隨時可以把龜島吞了的架勢，漸漸有人扛不住壓力了。
　　片刻之後，鴉雀無聲的環島遊廊上飛出壹道人影，龜島東家黃寂想阻攔都來不及。
　　人影快若奔雷，眨眼閃出去數裏，沒有往後方陸地逃竄，而是到了側面。
　　左淩泉仔細看去，意外發現那人是港口遇上的吳老道，跑到側面後，回身掐訣，就是壹聲雷霆般地怒喝：
　　“鎮！”
　　無數人矚目之下，壹座數十丈高的九層高塔，從雲層間落了下來，正中青色蛟龍的鼻尖，遙遙看去，就好似給巨龍的鼻子上戴了頂小帽子。
　　！！
　　我去……
　　左淩泉心中驚悚，壹來震驚吳老道修為的高深，這麽遠的距離施展囚龍陣，還能顯出如此規模，著實厲害；二來震驚於吳老道的不怕死，就這道行，敢壓這麽大壹條蛟龍，能壓住就見鬼了，這不找刺激嗎？
　　果不其然，青色蛟龍被囚龍陣砸了下鼻子，半點異樣沒有，只是雙瞳微動，看了看鼻尖上的高塔。
　　吳老道打完後掉頭就跑，朝著海外飛遁。
　　龜島上的修士，見此明白了吳老道是在舍命調虎離山，想等著青色蛟龍註意力被引開後，伺機逃遁。
　　但可惜的是，東海之主是天地孕育的神祇，沒有生靈的情緒，不能以生靈的行為來推斷其舉止。
　　青色蛟龍是東海的化身，吳老道的行為，對神祇來說，和壹個尋常人用拳頭砸地面罵老天爺區別不大，只要不是毀壞天地根基或者盜取天地之力，四方之主根本不會註意到這點小動靜。
　　吳老道隨手傾盡所學的神通，在東海之主眼中，也不過是壹只陸上的兩腳小蟲子，在身上亂蹦跶，根本沒搭理，繼續盯著和它屬於壹個位面的小團子。
　　吳老道自然有點懵，回望蛟龍，不知該怎麽才能救下壹船人。
　　船上修士瞧見此景，不明白這尊海中蛟龍的用意，都生出了‘吾命休矣’的絕望。
　　而也在此時，被左淩泉護在身後的上官老祖，表情卻忽然壹凝，繼而眼神就開始變幻，顯出掙紮意味。
　　左淩泉察覺異樣，回頭查看，發現背後女子的氣息，先變回了湯靜煣，又在轉瞬間散發出壹股奇怪的氣息，氣息好像不屬於生靈活物，蘊含著壹股純粹天威。
　　湯靜煣的臉頰變得沒有絲毫生氣，就好似處於蒼穹之上的神靈，站得比上官老祖還高萬丈，雙瞳化為金紅，輕啟雙唇道：
　　“退！”
　　話語平靜沒有任何感情，甚至有些生澀。
　　但聲音卻響徹整片海域，就好似天上神明對著凡世低語。
　　龜島所有修士目不轉睛看著青色蛟龍，背後忽然傳來這麽壹聲低吟，目光皆是驚悚，但更匪夷所思的還在後面。
　　只見那條攔路的通天巨蛟，聽見聲音稍微茫然了下，擡頭望向九天之上，發出“嗡——”的壹聲龍吟，聽起來好像有點不滿，但還是壹頭紮進了海面。
　　轟隆——
　　龐大身軀入海，帶起壹道環形海嘯壓向周邊。
　　巨浪過後，遮天蔽日的蛟龍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狂風暴雨都平靜了下來。
　　“這……”
　　龜島上的修士，無論境界高低，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茫然望著海面良久，才回頭看向龜島中部那棟樓閣。
　　幾棟樓閣都鴉雀無聲，二樓那扇窗戶關著，瞧不見任何人影，眾人面面相覷，眼中都是壹個意思——壹言喝退通天巨蛟，這是什麽境界的仙尊？
　　龜島的主人翁黃寂，道行已經步入玉階中期，但方才的場面依舊刷新了他對強者的認知，他也不敢貿然打量，遲疑了下，遙遙站在龜島邊緣，拱手壹禮：
　　“晚輩千星島黃寂，在此拜謝前輩出手相助之恩，不知前輩尊號？今日之事晚輩回去稟報家師，家師定然記前輩壹個大人情。”
　　房間之內，上官老祖已經恢復了身體控制權。
　　聽見此言，上官老祖雖然很想讓南嶼洲霸主冥河老祖欠她壹個人情，但方才是團子亂跑，陵光神君發話，老龍王見團子有監護人照看才離開，整件事兒和她乃至船上眾人都沒啥關系。
　　上官老祖不想違心冒領功勞，並未開口回應，給左淩泉使了個眼色。
　　左淩泉明白意思，稍微醞釀了下，在屋裏語氣老成地開口：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諸位不用記在心上。”
　　清朗嗓音，傳遍龜島。
　　所有人面露驚異，沒料到這位世外高人，不僅道法通神，還做好事不留名，連冥河老祖的人情都不要。
　　這麽大場面，能叫舉手之勞？！
　　黃寂臉色愈發敬重，覺得這位高人道行，恐怕超出了凡夫俗子的認知。
　　對方不透漏身份，黃寂又猜不出是哪位山上仙尊，只能恭敬壹禮：
　　“前輩之氣節，晚輩嘆服，日後若是有機會，還望前輩到千星湖登門做客，給千星島壹個當面道謝的機會。”
　　“如有空閑，自會登門拜訪。都散了吧，繼續起航。”
　　“是。”
　　黃寂連忙拱手。
　　黃寂都不敢多嘴，其他修士哪裏敢吱聲半句，連忙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所有人中，只還茫然飄在海面上的吳老道，目露不可思議地望著那間客房，暗暗琢磨“左慈”是哪位仙君的化名……
　　——
　　風波暫止，龜島上的人群各自返回居所，但依舊鴉雀無聲。
　　上官老祖暗暗復盤方才的情況，輕聲說道：
　　“陵光神君當是想讓團子在長大之前，都待在靜煣身邊。四方之主不死不滅，看護四方之主長大的神使，近萬年都沒有第二個，具體情況本尊也不知道先例。不過神祇不會幹涉凡間事務，妳靜心修行即可，不用擔心此事，也不用指望陵光神君在危難之際搭救妳的性命……”
　　嘭——
　　正說話之間，屋子的房門被壹把推開，待在外屋的謝秋桃，火急火燎沖進來：
　　“靜煣姐，妳好厲害，那條大……大……大……”
　　謝秋桃剛打開門，滿是激動的圓臉兒就是壹呆，眼前白花花壹片，全都是小姑娘不能看的東西。
　　團子也從房門角落探頭：
　　“嘰~？”
　　上官老祖也極少見到東海龍王，方才在提防意外，沒有考慮其他，此時想起了什麽，反應極快，閃到了左淩泉背後。
　　左淩泉已經轉過了身，見狀也連忙抱住身邊的佳人，用袖子幫忙遮掩春光。
　　“啊——”
　　謝秋桃反應過來，臉色漲紅，連忙退了出去。
　　但可能是瞧見了不得了的東西，又忍不出探頭瞄了下靜煣身上的別致衣物，才把門從外面關上了：
　　“我什麽都沒看見……咦~嘖嘖嘖……”
　　“嘰嘰嘰……”
　　房門關上，屋子裏安靜下來。
　　左淩泉懷裏抱著佳人，聽見謝秋桃古怪地嘀咕，老臉壹紅，往懷裏看了眼：
　　燈火幽幽，豐腴雪膩的軀體散發著柔媚光澤，黑色系繩掛在脖頸上，身前是鏤空的黑色紗網布料，裹著兩枚軟團兒，除開雪峰之巔的景色，余下雪景隱隱可見。
　　腰上是輕薄吊帶，勾著包裹雙腿的黑色長襪，小巧黑色布料，很完美地覆蓋在很關鍵的地方，嚴絲合縫有壹道小月牙，透過半鏤空的花紋，似乎能瞧見，但又什麽都瞧不見。
　　妖嬈而媚人的誘惑力，從頭到腳散發出來，不怒自威的眼神，配上靜煣熟美柔婉的面容，有壹種很強烈的反差感，讓人壹時間不知道該先看哪裏。
　　所以左淩泉的目光，遊移不定地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
　　“……”
　　上官老祖微微瞇眼，發覺左淩泉眼神的遊移，並未如小女兒般無地自容，而是擡起眼簾，沈聲詢問：
　　“好看嗎？”
　　“好……咳……”
　　左淩泉瞬間驚醒，舉目望天，做出正兒八經之色，手也從腰背上松開了：
　　“呵呵，剛才事情有點突然，前輩別往心裏去……”
　　上官老祖屈指輕勾，就在身上套了壹件裙子，嚴肅望著左淩泉：
　　“妳和湯靜煣是夫妻，閨房之事本尊管不著，但還是要提醒妳壹句。修行中人要克制欲念，凡事都要講究禮法，長襪這種華而不實的物件也罷，總比不穿強，但褻衣褻褲乃遮羞之物，妳們弄成這種模樣，豈不本末倒置，違背了衣物本來的作用？”
　　左淩泉總不能解釋情趣衣裳的妙用，微微頷首：
　　“前輩教訓的是。”
　　上官老祖過來時就有心理準備，但身上的奇葩小衣，還是讓她開了眼界，穿著裙子都渾身不自在。
　　已經沒啥事兒了，上官老祖不想留在這裏尷尬，雙眸浮現金光。
　　左淩泉見此，忽然擡手：
　　“前輩等等。”
　　上官老祖神色壹頓，蹙眉道：
　　“還有事？”
　　左淩泉上次年關，被老祖贈與寶劍後，就沒和老祖私下交流過，心裏確實想聊聊，但把老祖叫住，又不知道說什麽。
　　“就是好久沒見，想和前輩聊聊天。”
　　“……”
　　上官老祖可能是頭壹次遇上用這種方式與她交流的人，她沈默少許，招來壹個蒲團，在左淩泉面前正襟危坐，擺出仙人論道的架勢：
　　“妳想聊什麽？”
　　左淩泉也不知道自己想聊什麽，他在對面坐下，沒話找話道：
　　“上次年關的時候，沒好好陪著前輩，心裏壹直覺得虧欠。前輩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見到本體，下次碰上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上官老祖腰背筆直，認真傾聽些許，覺得字裏行間都透漏著兩個字——欠打！
　　“妳真不長記性？”
　　“不是，我對前輩真沒歪心思，只是心裏把前輩當家裏人，卻連閑事小聚探望的機會都沒有，心裏不是滋味。此行遊歷，短暫壹年，長則三五年，前輩恐怕很少過來，俗世人情走動少，時間壹長關系就淡了，修行中人哪怕壽數長，壹天的長短，和凡夫俗子也沒有任何區別……”
　　上官老祖這次明白了意思——壹直不見面，怕時間太久關系淡了。
　　上官老祖沈默稍許，平淡道：
　　“修行道就是如此，在珍惜的東西也失去的壹天，我看過太多人生老病死，其中不乏我敬重、不舍的人，但他們都死了，只剩下我壹人在世間獨活。我現在器重妳，妳對我有所依戀，擔心感情變淡很正常；但妳若不努力往上走，該擔心的不是妳我情分厚薄，而是有朝壹日妳我將生離死別。
　　“千年之後，我可能還在山上那座宮閣之內，而妳、靈燁，乃至我現在認識的所有人，卻都已經化為了荒山枯骨，我能做的只是在墓碑前給妳燒點紙錢，那時候情分即便還在，又有什麽意義？”
　　左淩泉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上官老祖估計覺得這些修行大道理，講得幹巴巴沒人情味，挺無趣，又補充了壹句：
　　“妳想人情走動，時常到本尊門前探望，就得有隨時上門的實力，難不成還指望丈母娘隔三岔五上門探望妳？妳配嗎？”
　　雖然語氣依舊嚴肅，但帶著點調侃意味，讓左淩泉心裏暖了下，笑道：
　　“晚輩明白了。”
　　“哼。”
　　……
　　言談之間，兩人坐的蒲團下，繁復陣法紋路微亮，滂湃靈氣出現在屋裏；立在不遠處的白屏，也浮現出栩栩如生的山河繪卷。
　　此景，當是渡船的東家黃寂，想感謝屋裏的不知名仙尊，又不好貿然登門打擾，就默默開通了房間裏的所有服務，免得屋裏的仙尊覺得渡船不上道。
　　上官老祖左右掃了眼，沈吟少許，又低頭望向身上的衣裙：
　　“妳以後有要事，可以請示本尊，本尊若方便，過來也不過壹念之間。不過要警告妳壹句，下次過來，靜煣再穿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本尊就讓妳穿上，掛在雷霆崖示眾！別人說這種話可能是嚇唬人，但本尊的性格妳應該早已知曉，我能說出口的事情，就壹定能做到。”
　　！
　　左淩泉表情微凝，都不敢想那辣眼睛的場面：
　　“今天是意外，我豈會故意借靜煣的身體冒犯前輩，這既是對前輩的不尊重，也是對靜煣的不尊重。”
　　“妳明白就好，意外之下事急從權，本尊何時與妳計較過。還有，夫妻之事本尊不會幹涉，但妳出門在外，若是不挑時候、不挑地方，肆意放縱，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以後要註意節制。”
　　“好。”
　　……
　　上官老祖聊完天後，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雙眸浮現金光，離開前最後來了句：
　　“妳們等上半刻鐘再繼續。”
　　左淩泉覺得老祖好體貼，但不好做出反應，直到靜煣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他才勾起嘴角笑了下。
　　——
　　房間內寂寂無聲。
　　湯靜煣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後，神色就變成了蒙圈兒，眼底還有些許後怕，望著窗外道：
　　“好大壹條龍，剛才嚇死我了，還好那只大鳳凰出來了……”
　　“已經沒事兒了，團子只要在妳身邊，以後應該就能到處跑了。”
　　湯靜煣抿了抿嘴，吐納幾次，才壓下心湖的波瀾，她弄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不去想了，看向身上的衣裳，擡手去解裙子：
　　“這婆娘，都馬上走了，還多此壹舉把衣裳穿上，妳看的是我，又不是她。”
　　左淩泉略微想象老祖穿著鏤空小衣，和他坐著論道的場面，思緒就連忙打住，免得老祖發覺把他弄死。
　　左淩泉剛才的躁動，被插曲沖散了些，此時並不著急，他把靜煣拉到跟前，柔聲道：
　　“先聊會天，真把老祖惹毛，咱們估計得在屋裏幹瞪眼幾個月了。”
　　湯靜煣自然不著急，靠在左淩泉懷裏，點頭道：
　　“唉~好吧好吧，看在婆娘善解人意的份兒上，不折騰她。話說我剛才吼那壹聲真霸氣，把婆娘都驚住了，要是我能壹直那麽厲害，婆娘估計都得乖乖叫我姐姐……”
　　“那可是朱雀，人要是能那麽厲害，這天地就裝不下了……對了煣兒，其實我覺得妳應該和監兵神君關系更近壹些。”
　　“為什麽？”
　　“監兵神君是白色的老虎，妳……”
　　湯靜煣壹楞，旋即反應過來，眼神羞惱，在左淩泉臉上捏了下：
　　“啐——，沒毛的鳳凰就不是鳳凰啦？照妳這麽說，靈燁還和青龍有關系呢。”
　　“嗯？有說法？”
　　“水特別多呀，不對嗎？”
　　？？
　　左淩泉大為震撼！
　　雖然神祇五行之屬弄錯了，但煣煣的洞察力真是細致入微，舉壹反三的水準更是厲害，現在都這麽老辣，以後可怎麽降的住……
　　“主水的是玄武，青龍主木，和青龍有關系的應該是清婉，精力是真旺盛。”
　　“我看龍從水裏出來，還以為龍都和靈燁壹樣呢……”
　　“姑娘都是水做的，區別不大，只是靈燁道行高體魄強，相公多動用了兩成功力而已。”
　　“是嗎？那要是婆娘的話，妳能發揮全力不？”
　　“……”
　　我會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