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秘的信封

　　我去洗手間做了簡單的洗漱，到鏡子前查看了確定沒留下火山爆發過的痕跡後，便壹溜煙就來到報社辦公室，這時裏面已經坐滿了人。
　　喬總已經在會議室的主持席就座，見我進來，朝我示意了下。
　　看樣子我是最後壹個到達的，待我坐定，喬總立刻就清了清嗓子開始說到：
　　「大家好，敝人喬山，職業報人，有幸被邀擔任這次模特兒比賽組委會副主任。
　　今天我們報社受組委會委托，在這裏組織召開第壹次評委全體會議，主要是給大家講講這次比賽的規則和評委會的工作……這是我市舉行的規格最高，規模最大的壹次模特兒大賽，對促進我市美女經濟的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這次比賽第壹名還將代表我市參加全國的模特兒大賽……」接下來喬總開始給評委們宣讀這次比賽的規則，我環視了下會場，加我壹個共九個評委，那八位是沒見過面也壹定聞過其名的，這個城市文藝圈和時尚界的名流達人。唯獨坐在喬總旁邊那個人我未曾相識，四十來歲，氣質跟大家格格不入
　　——我壹時表達不出的那種糾結：光頭、青衫、布鞋……先不說這三者如何搭配是壹個嚴重的技術活，但敢把這三者弄到壹塊來，得需要多麽強大的內心？
　　他不是壹個很二的江湖郎中，就壹定是個壹頂壹的江湖大佬。
　　請原諒我很文藝地說，這當時還不知道是江湖郎中還是江湖大佬的人，裝得的確很江湖，喬總講話時他壹直靠在椅子上壹動不動，壹幅水很深的樣子。
　　「好了，比賽介紹完了，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可以馬上提出來，在每個評委座位上，我們都放了個資料袋，裏面有這次比賽的書面介紹和規則等等，大家也可以自己熟悉壹下。現在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有請這次比賽的獨家贊助商，江勝集團的仇大寶董事長講話，大家歡迎！」話音壹落，喬總便帶頭鼓起掌來。
　　我倒吸壹口冷氣！今天遭遇的還真不是那壹塊磚頭飛下能砸到壹片的江湖郎中。
　　是真資格的，如假包換的江湖大佬！江勝集團，是這座城市近幾年波瀾壯闊的地產風雲中湧現出來的數得上的角色。
　　只不過，他們那滿城可見的樓盤廣告詞到是壹幅楚楚可憐，文藝小清新的樣子：江山勝景，如此多嬌！
　　但見仇總慢慢擡起身子，目光註視前方，未有壹絲朝兩邊的分散與旁落，沈默良久……
　　在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的十秒鐘過後，這位頭頂光亮的青衣大俠終於發話了，他雙手作揖，微微頷首：「仇某人在這裏拜托大家了。」那架勢他是把這真當成江湖的堂會了，問題是，他要拜托大家啥呢？
　　散會後打開手機，有壹條老婆的短信：「晚上約了曾眉媚在天天海鮮城吃晚飯，我訂了座位了。她鬧著是當伴娘我們欠她壹頓，正好好久沒聚聚了。我現在身子軟軟的，嘻嘻，先睡會，吻妳。」
　　看到「身子軟軟的，嘻嘻」，我也快心壹笑，想著那就先不回家了，免得打擾老婆休息，便趕緊約了喬總壹起午飯。
　　皮實的電話接著打了過來，急切的聲音裏按捺不住的激動：「老大幫……幫個忙，我聽說妳有壹個兄弟夥在喜地酒店，房間能不能拿到便宜壹點的價格？快幫我問壹下。我馬上要要。」
　　喜地酒店是今年才建成的，這個城市最豪華的酒店，號稱六星級。
　　「妳激動個啥？中彩票啦？妳要那裏房間幹嘛？妳住那合適嗎？」我還真有壹個原來旅遊界的朋友過去這個酒店做了銷售部的經理。
　　「能不激動嗎？曾……曾眉媚答應跟我開房了，條件是必須得喜地酒店。」皮實這小子混不吝當的，他媽的，還真能把各種女人都哄到床上去。曾眉媚啊，我想到她那壹個走路的壹步三搖、鶯啼般的嗓子、坐在妳面前總感覺晃蕩不停的Ｄ罩之胸……我不敢往下想去了，我是他媽的已婚男人啊！罪過。
　　我是愛妳的老婆。阿門。
　　「這個忙我幫，差老子頓飯哈！」我總的算來對兄弟夥是兩肋插刀的，況且也還真佩服皮實這小子這上面過人的稟賦，基本上我沒聽說他泡女人失手過。
　　快到下午吃飯時間，我正準備從報社回家接寧卉壹道去天天海鮮城，她的電話倒先打來了：「老公啊，公司有應酬，晚上我不能跟妳們吃飯了，妳陪下曾眉媚吃吧，位子我已經訂了。」
　　「什麽事這麽急啊？今天妳不休息嗎？」
　　「剛才鄭總打電話來，王總今天要請銀行行長吃飯，叫我也去。」老婆，這就怪不得我了，我正有壹肚子的話要問曾眉媚呢。寧卉在婚宴那段突如其來，天外飛仙般的艷舞，竟讓我愁腸般糾結，讓我有了強烈了解寧卉的過去的欲望。這還有什麽比閨蜜更好的途徑？
　　「大俠，這會妳在哪兒？今兒寧卉不能來了，公司突然有應酬，今晚就我陪大俠了，不委屈您吧？」我撥通了曾眉媚的電話，跟她核實下晚上的飯局。
　　「啊，我剛跟朋友在喜地酒店喝完茶，這回正要過去天天海鮮城呢。」曾眉媚的聲音懨懨足足的，嗲氣得緊。
　　哈，喜地酒店！喝茶？喝茶能喝出這個味的聲音來？我知道妳逗哥哥的。
　　狗日的皮實。
　　我打的先到，不壹會曾眉媚開車過來了。
　　等她臉還紅撲紅撲的壹落座，我問道：「喝點？」「好啊，敢情能跟才子壹同品酒，才子佳……釀啊，我還求啥呢？」曾眉媚眼神似乎還懨懨期期的迷離著。
　　我點了瓶法國的盧瓦爾河谷香榭爾幹白，誰跟妳才子佳……釀了，老子今天要把妳灌麻了好問妳話呢。
　　「好像寧卉最近外面應酬多啊，這麽個大美人，妳不看緊點？」「哈哈不擔心，我們那堅不可摧的愛情，炸不垮，打不爛。」我給曾眉媚斟上了酒。
　　「我過幾天要正式上班了，畢業壹直就瘋玩著，本來今天出來是想在上班前好好跟妳們倆口子聚聚的。」
　　原來曾眉媚的父親給她在市電力公司謀得個輕松的差事，這些個把握關鍵民生的強大的國營壟斷部門，妳懂的。
　　「該慶祝，該慶祝。」我正尋思著怎麽加快這酒的進程，這不送上門來的理由嗎。
　　酒過三巡，本來就話癆般的曾眉媚更是壹發不可收拾地打開了話匣子，我見時機成熟，便單刀直入。
　　「是不是我老婆學校的時候壹直是文藝委員哦？那舞跳得！」我試探著要把話題往那天的艷舞上引。
　　埋頭啃著螃蟹的曾眉媚半晌沒理我，等她忙乎完了，端起酒杯很沈著地抿了口酒，用我殷勤地遞過來紙巾抹了抹嘴，那抹嘴的動作做得十分的絢麗而性感。
　　凝視我良久，才說到：「從壹開始就發現妳欲言又止的，原來為婚宴晚上那次跳舞的事憋著是吧？」
　　「嗯。」
　　「哈哈哈，覺得太突然了是吧？」
　　「嗯嗯。」
　　「唉，妳都不知道妳娶了個什麽樣的野丫頭做老婆呵。」這話讓我心裏咯噔壹下。
　　「首先申明，寧卉是個好女孩，我有多壞，她就有多好。不過她比我可野多了。」
　　「嗯嗯嗯。」好？壞？野？我思維快速在這三者之間輾轉著。
　　「我知道妳的心思，想知道什麽。寧卉是非常喜歡妳，愛妳的，這我感受得到，不然她也不會這樣把自己就這麽早早嫁了。至於跳舞的事嘛……那段舞我們大學寢室的每個人都會跳啊。我們幾個室友瘋著呢，有次壹個室友從她男朋友那裏拷來壹部Ａ片，在寢室放給我們大家夥壹起看，裏面正好有段寧卉那天跳的艷舞，大家看嗨了當時，不知誰提議每個人必須跟著學跳。哈哈哈，我們就挨個跳啊，每個人說過關了才作數的。」
　　「那道具香蕉還是我立馬就跑去買的呢。不過我個人認為，寧卉絕對是我們那幾個中跳得最棒的！她身材最好、人也最漂亮，跳出那個味，我是女生都忍不住流口水啊。不過婚宴那天寧卉當著這麽多人跳出來也還真的嚇我壹跳，我就說了，她野著呢。」
　　原來女生寢室還有這麽多香艷的秘密啊，我那陣念大學怎麽他媽的聽到的都是女生怎麽學習刻苦的傳說捏。
　　「那妳也跳了？」我忍不住瞄了眼曾眉媚的，始終作壹幅欲從衣衫中要噴薄而出狀的胸部，想象她跳時，這對可愛的物什該是怎樣的曲線晃動著。
　　「當然啊。」
　　「那大俠什麽時候跟我們秀壹下？」
　　曾眉媚晃蕩了下她傲然的Ｄ胸：「我倒是敢跳，妳敢看啊？不怕寧卉扒了妳的皮？」
　　「怕，怕，怕！」我頭搗蒜似的點著，「來，喝酒喝酒，妳們都是大俠！」「寧卉吧，看上去柔柔弱弱，期期艾艾的。」曾眉媚將杯中剩酒壹飲而盡，繼續說到：「其實骨子裏挺叛逆的。」
　　「我老丈媽說她長的是反骨。」
　　「恩恩是了是了，她經常會做出些驚掉妳下巴的事來。」「比如……」
　　「記得大三的時候吧，寧卉突然好幾天沒來上課，寢室也不見她回來睡覺。
　　突然有壹天就接到她的電話，大呼小叫的說她在麗江呢。我問她壹個人課不上跑那去幹嘛，她說玩啊。後來她才告訴我，她不是壹個人，是和我們學校壹個叫蓋瑞的留學生壹塊去的。他們是在學校英語角認識的，她說蓋瑞跟她說起要去麗江玩，她就跟著去了。說正好練練口語，蓋瑞也正想找人練練漢語來著。」「蓋瑞？不是男人的名字嗎？」我心臟差點沒跳出來。
　　「是啊，壹個美國人，長得還挺帥的。瘦瘦高高的，在我們學校學漢語。」「曾大俠，這妳可得如實說了啊。」我生怕曾就此打住。
　　「寧卉告訴我說，那陣大家都是窮學生嘛，所以外出住旅店倆人都住在壹個房間的……」
　　然後曾眉媚就真他媽的打住了！壹對丹鳳眼透亮著眨巴眨巴地看看我，又看看手裏空著的杯子：「恩，好像沒酒啦，我去個洗手間先。」說完帶著風壹步三搖地去了，走前還丟了個得瑟的笑容。
　　這不他媽的故意折磨人嘛，我的心如滔滔江水般翻騰著，聲嘶力竭扯著喉嚨喊了壹嗓：「服務員，酒，酒……」
　　等曾眉媚回來，我迫不及待地給她倒上酒：「這丫頭，太野了，太野了，可她到底怎麽個野法的？」
　　曾眉媚雙手捧著酒杯，手指十分性感地把玩著杯腳，壹臉沈重狀。
　　空氣在迅速凝固著，在我的眼淚都快吧嗒了下來的時候，但見這位曾大俠突然頭趴在桌上，咯咯的大笑起來……然後擡起頭，煞有介事的端正了下姿容，才壹臉余笑的說到：「原來那美國佬是個ｇａｙ（同性戀）！他們這壹路出去好幾天，還楞什麽事沒有。」
　　不帶這麽玩的，曾大俠！曾奶奶！心臟受不了那刺激，受不了嗓子眼直接就連到心臟了啊！
　　最後我舍著命陪曾眉媚真的把那兩瓶酒給幹完了，車是無法開回去了。曾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我在天天海鮮城喝了酒，妳過來吧，開車送我回去。」我咯噔壹下，皮實？
　　不壹會，壹個二十七八左右，五大三圓，模樣說不上峻朗，倒也端正莊和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趕來，曾眉媚介紹到：「這是我未婚夫，熊雄。」我打眼看那男子站在曾眉媚身旁的架勢，還真把壹米六五的曾眉媚襯了個落落般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下巴差點沒驚掉下來，莫非曾眉媚也要結婚從良了？
　　是這個曾眉媚自稱的未婚夫開車把先我送回家的，曾大俠在車上就翩然夢蝶開來。熊先生靠著小區門口的壹輛奔馳將車停下，我頭昏腦脹、咧咧歪歪的掙紮著下了車。
　　但見那輛黑色的奔馳駕駛座上奔出個矯健的男子，將後座車門打開，踉踉蹌蹌的，寧卉的人影竟然從裏面閃了出來，跟著出來壹個男人攙著她的胳膊，寧卉身子似靠非靠地靠在他肩上，壹幅不醒人事的模樣。我酒霎時醒了壹半，立刻認出扶著她的男人來，王總。
　　沒等我來得及啥子反應，王總洪鐘般的聲氣已經呼過耳旁：「真巧啊，正好妳也剛回家啊，今天沒把小寧照顧好，她可能喝多了點。」「沒……事，王……總，幸……幸會。」我壹通醉步上去伸出手，我腦子裏想的是要跟王總握手，他媽的本來應該是把靠著他肩膀的寧卉拉過來的嘛！我倒是真楞在那兒沒那麽做，那壹刻，看到寧卉近乎整個身子靠在王總身上的情形竟然讓我身體有種異樣的感覺，蛇信般的火苗在身體中炙炙冒著。
　　王總沒握我的手，倒是小心翼翼的把寧卉軟綿綿的身子交扶給了我，微微壹笑：「確定能把妳老婆弄回家嗎？」
　　「確定。」我使出全身力氣站定了，並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才讓自己的舌頭沒打結。
　　等我在身體和意誌極限的考驗中把寧卉和我自己弄回了我們十壹樓的家，將寧卉安頓好了在床上，我還繼續掙紮著去燙了把熱毛巾，給寧卉臉上輕輕的敷擦著。
　　這壹擦，把寧卉個擦醒了。
　　「摟著我……老公。」寧卉要往我懷裏拱，「老公懷裏真舒服。」「酒醒啦？」
　　「就是有些暈乎乎的，還好今天王總幫我擋了好多酒，不然我今天慘了。」「王總送妳回來的哦。」
　　「恩，我知道啊。」我感覺寧卉的身子扭動了壹下。「老公今天跟曾眉媚吃飯還好吧。」
　　「哈哈哈，我把曾大俠灌醉了。後來她未婚夫來了。」「恩，她跟我提過他的。說是個海歸呢。」
　　寧卉綿軟地躺在我同樣綿軟的身上，與心愛的女人如此相依，此愛綿綿，整個世界如果就此結尾，我也心滿足了。
　　「跟曾大俠都聊啥了？」寧卉的聲音慵慵懶懶、酥酥癢癢的，手慢慢地剝下我褲子的拉鏈，伸了進去，溫柔地隔著我的內褲摩挲起來。
　　「啊，既然妳不睡了，老公要高堂會審！」
　　「咋了？老公。」寧卉媚著上彎月看著我。
　　「那個，那個蓋……蓋什麽瑞的，是咋回事啊？」「哈哈，這個啊，這個死曾眉媚，出賣姐妹。她都跟妳說了？」「恩，老實交待，妳什麽時候知道他是同性戀的？」「出去之前，他自個說的，叫我別擔心，說我們出去可以住壹起省錢的。」「要是當時他把妳悶吃了咋辦？」
　　「都羊入虎口了，還能咋辦啊？奴家就從了他唄，嘻嘻。」這時候寧卉的手已經伸進了我的內褲開始捉泥鰍，聽到這話我的陰莖霎時就在她盈盈纖手裏開始膨脹起來。
　　「還有什麽沒交待的，今天都在這裏招了啊。」「嘻嘻，妳下面硬了，老公。」寧卉調皮地逗我，說道，「是想聽火爆的，還是……」
　　「火爆死人不償命的。」我呼吸急促起來。媽啊，寧卉妳個丫頭，真還有更野的啊？
　　「傻瓜，我才舍不得妳死呢。」寧卉開始講了：「有次啊，我跟曾眉媚去看晚場電影，完了宿舍大門關了進不去，曾眉媚就叫我跟她到她跟她男朋友在外面租的房子去睡。那是壹室壹廳的套間，開始我跟曾眉媚睡在臥室，她男朋友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的。」
　　「嗯……」我感到我的陰莖突然壹個激烈的扯動，似乎要沖破寧卉滿手的盈握。
　　「半夜，我突然被壹陣嗯嗯嗯的聲音吵醒了，那聲音好好聽的，我壹聽就知道是曾眉媚的，還有像打屁屁壹樣的，啪啪啪的聲音呢，從客廳傳來的。嗯，我就過去到門邊，門是虛掩的，他們，他們在客廳正做愛呢，我看著看著，突然就覺得下面好癢的啵，妳老婆的手就忍不住啦，好快的，老公，我就……我就高潮啦。」
　　「哇，老婆，妳個丫頭可真是夠野的啦！」
　　「我還，我還看到了她男朋友的那個……」
　　「妳看到她男朋友的雞巴啦？晚上黑黑的怎麽看得清楚？」「是啊，那晚月光很好的，從陽臺灑進來，客廳就像開著燈壹樣，他站著讓曾眉媚給他……給他口交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的呢，好大的啵。」我長長地啊了壹聲，緊緊按著寧卉握住我雞巴的手。
　　「老公啊，那是我第壹次看到男人的雞……巴啦。」寧卉用已經睡懨懨眼睛的看著我，彎月都快瞇成了壹條縫了，「老婆可交代完了，該我……該我高堂會審老公了。」
　　我正思忖著如何去交代的當兒，寧卉的鼾聲已經輕輕傳來……我小心翼翼的把寧卉在床上放好，蓋上被子。突然發現今天拿回來的資料袋還放在床邊，我下意識的將它打開來，裏面有壹個鼓囊著的牛皮信封，我撕開信封，壹沓還沒拆開銀行封條的人民幣印入眼簾——據目測，應該是壹萬元！
　　我的酒壹下子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