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意外的刺痛

　　北方寒冷的冬天，仿佛等不到溫暖的春天。
　　冷嵐踩著腳下的薄冰，壹走進胡同，借著還沒有太黑的天，就看見壹個佝僂的身影推著壹輛三輪車，正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步伐緩慢。
　　“不是告訴妳了嗎？等我回來再倒，道這麽滑，妳摔著了可怎麽辦？”
　　她頓時聲音嚴厲地喊了起來，隨後就幾步走了那人身邊，伸出手，欲接過三輪車的把手。
　　“就這麽幾步路沒事的，妳白衣服，該被煤灰渣子整埋汰了，還是爸來吧。”
　　冷景輝撥開女兒伸過來的雙手，憨厚地笑著說。
　　之後，像是害怕懂事的女兒還不肯罷休似的，冷景輝壹彎腰，又邁開步伐，向著胡同口走去。
　　望著父親那矮小的背影，年輕女孩只能輕輕地搖著頭，嘆口氣，她的父親就是這樣為她著想，即便是壹件小事。
　　“妳嘗嘗這條魚，雖然不是現殺的，但也很新鮮的，來，吃壹口！”
　　在飯桌上，冷景輝細心地將魚刺都剃了下去，之後就把壹塊嫩白的魚肉放進女兒的碗裏。
　　“挺好吃的，”
　　小口咬了壹些，口感有點發死，自然沒有新鮮魚肉那樣的滑嫩，但女孩還是懂事地說，心口不壹，隨後她放下筷子，從牛仔褲兜裏拿出壹張工行卡，放在桌子，“昨天酒吧發了半個月的工資，錢不多，妳先買點啥吧，快過年了！”
　　“唉！辛苦妳了，老姑娘！”
　　壹只滿是舊傷疤的大手稍稍擡起，略微遲疑，最後還是拿起了卡，擱進兜裏。
　　“今天爸聽說，土地局那邊又有動靜了，說是過完年就動土，這回可好了！要是真的，妳就不用這麽辛苦了，要爸說啊，酒吧妳還是別去了，魚龍混雜的，不好！”
　　冷景輝也夾了壹筷子鹹菜，就著大米飯吃了起來，那盤魚卻壹口沒動。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放心吧，妳姑娘只是去把美妙的歌聲灑滿人間，壹展歌喉罷了！誰讓我有這樣的天賦呢，若不去造福，豈不是那些凡人的壹大憾事？”
　　冷嵐擡起了小腦袋，壹甩漆黑漂亮的長發，大大咧咧地笑著，兩個深深的酒窩顯得活潑又可愛。
　　她自然知道，父親是心疼自己了，因為現在的她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日常收入都是她負責，而且還要肩負壹份即將結束的學業，的確有點累，不過，這也讓這個早早立事的女孩樂在其中。
　　能夠和自己最愛的人相依為命，相互扶持走過這麽多年，還有什麽可不滿足和抱怨的呢？就是生活清苦了點而已。
　　“總之還是小心點的好！還有姑娘，咱是沒錢，可是咱可不能沒誌氣，有損顏面的事咱可千萬不能做，知道嗎？”
　　冷景輝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壹句，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不過還好，女兒壹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好女孩，從沒有做過出格的行為，然後他又自言自語了壹句，“要是早點能動遷就好了，那時候妳就不用這麽累了！不過爸聽說，還得給他們領導上點供，要是讓他們高興了，說不定就能多算咱們幾十平米，反正也都是國家的錢，他們只要大筆壹揮就行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就會欺上瞞下！可是咱家哪有那幾千塊錢啊？”
　　他這些話完全是隨口說的，並未走心，可是他身邊的女兒卻聽得認認真真，記在心裏。
　　婉悅酒吧。
　　“這是幹什麽？”
　　壹曲結束，冷嵐逆著昏暗的光走下了臺，迎面就看見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她的師姐葉婉向自己走來，並且將壹件衣服放到了她手裏，衣服上面還有壹個厚厚的信封，鼓鼓囊囊的。
　　“好妹妹，姐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沒辦法！”
　　葉婉壹臉堆笑，都是討好，然後她伸出壹只手指，斜著身子指了指身後，悄聲說，“妳這幾天晚上都能看見那個男的吧？其實呢，他已經在這兒十多天了，只要有妳，他就來，這麽說吧，他就是妳壹個忠實粉絲，就是來看妳的！而且人家出手大方，這也是姐為啥這麽早就給妳發工資了，姐跟妳說實話吧，那壹多半都是他的小費！而且他還是很厲害的人物，黑白兩道都能說上話，咱可惹不起！剛才……呃……他送來的這件衣服，要妳下首歌穿上……”
　　“所以妳就答應了，並且認為我也不會拒絕？”
　　冷嵐語氣平和，沒有壹點動怒，壹點讓對方下不來臺的意思，其實，她是在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羞憤，她真想托著手裏的這些東西，大步走到人聲鼎沸的酒吧大廳，那男人的面前，劈頭蓋臉地砸過去，厲聲告訴他，別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有錢了不起嗎？本姑娘不吃這套！雖然還沒有看見這是壹件什麽樣的衣服，是美是醜，但是壹個男人這樣對她，冷嵐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只是個在這家酒吧駐唱的業余歌手，靠自己的好聲音，自己的能力掙錢，而不是讓別人隨意戲耍的三陪小姐，被人聽之任之！可是，說出這些話是需要資本的，是需要有底氣的，那麽她冷嵐有嗎？如果她有壹對跟平常壹樣人家的父母，能夠給予她衣食無憂的生活條件，她又為什麽要來這裏，就為了壹個晚上掙那幾十塊錢，來貼補家用，而累得喉嚨發幹？再如果，她有壹個健健康康的父親，不是長年用藥物來維持健康，又為家裏，他們父女增添了不小的開銷，她大可以輕輕松松，看淡錢財，還有今晚，父親說的那席話她可是牢記在心的，如果真的能額外賺到那幾千塊錢，而去換來更多，更有價值的東西那也不妨壹試，關鍵在於，能讓父親高興。
　　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她和父親，早就習慣了將彼此的喜怒哀樂放在第壹位，看做最重要的生活調味劑。
　　人在屋檐下，就沒有幾個不低頭的，那些漂亮話，那些清高的姿態，只是給自己說說和欣賞的，這就是這個等級制生活的生存法則，殘酷而不講情面。
　　“好，我答應！”
　　沒有多余的壹個字，冷嵐言簡意賅地說。
　　“好妹妹！姐就知道妳會答應的！這樣吧，為了激勵妳，今天給妳提前放假，下首歌唱完，妳就直接回家吧！”
　　葉婉親昵地壹拍這個小師妹的肩膀，立即眉開眼笑，壹雙不大的眼睛仿佛都在反射出人民幣的光芒，要是天天都能有出手這麽大方的闊少，他壹個人的光臨，能頂這個小酒吧半個月的收入，就是讓她把這個小師妹供奉起來，當老佛爺伺候著她也樂意。
　　這是壹件什麽衣服？當冷嵐穿上指定的衣服，站在更衣室的鏡子前，她頓時壹種什麽都沒穿，站在自己家的浴室裏的錯覺，被人看個赤裸裸。
　　她向來認為，好看的女孩穿什麽衣服，搭配什麽都是出眾的，所以她從來都是走保守路線的，即便是來酒吧唱歌，這個能夠激發男性荷爾蒙的地方，她也是套頭白毛衣搭配著簡單樸素的牛仔褲，清爽幹凈的裝束照樣能贏得眾多好評的目光，頗受歡迎。
　　可是現在，冷嵐真的感覺自己大變身了，要說這件衣服不好看也不盡然，只是布料太少了，細細的吊帶將白雪圓潤的雙肩全部袒露，順著壹道線條，正好勉勉強強地遮住了自己高聳的胸部，而最主要的部位，就是小得可憐的布條，本來天天穿著厚厚的毛衣還昭顯不出來她傲人挺拔的胸脯，然而這件吊帶衫，真是恰到好處，完全讓她胸前的驕傲資本獨占鰲頭，白晃晃的肉和雙乳之間那道迷人的溝都顯得那麽有著誘惑力，撩人十足。
　　平時還不覺得什麽，可是此時，有著這件吊帶衫恰到好處的襯托，她才發現，自己胸前這兩個奶子原來是這麽大，是這麽美，是這麽有著炫耀的資本。
　　奶子？呵呵！這麽粗俗的詞匯怎麽會滑過自己壹向好女孩的腦海？好吧，既然已經套上了，這件衣服已經將自己的美展現出來了，那自己何不大膽壹回，向眾人大秀壹番？就算是為了對得起這信封裏那鼓鼓的存在。
　　盡管不好意思面對現在鏡中的自己，但不得不承認，這件她從來沒穿過，這麽性感暴露的衣服的確有著壹種魔力，將她這麽多年被只顧持家，奔於生計的愛美之心似乎壹下子激發了出來，原來，自己早已萌動的少女的心也是渴望被人關註的，原來，自己這麽棒的身材若是不去贏得些傾慕和艷羨的目光，自己也會覺得可惜和遺憾的。
　　壹不做二不休，這樣想來，她壹伸手，幹脆將還扣在乳房上的白色內衣也扯了下來，這樣，沒有了乳罩花邊的障礙，她整個白雪雪的壹對玉乳就更加大大方方著袒露著，美麗和性感也隨之立竿見影地放大壹倍。
　　除了沐浴之後，在外面穿了十多年的內衣，突然直接讓皮肉與衣物就這樣摩擦，沒了這層遮墊還真是不適應，隨著自己的走動，她就感到胸前那兩坨沈甸甸的肉也跟著不受控制地顫動著，每走壹步，都會帶動兩個乳房的震顫，即便隔著衣服也擋不住壹波波的春光蕩漾，特別優美。
　　聚光燈再次打在冷嵐的身上，又壹曲舒緩悠揚的前奏響起，跟她想得壹模壹樣，當自己坐在高腳椅上，垂著壹頭長長的秀發，抱著吉他準備自彈自唱的時候，在她眼前，也就是吧臺下的觀眾立刻鴉雀無聲了－－盡管她此刻是低著頭，沒看見那些人的表情和目光，但是，她敢確定，現在百分之八十的人目光裏都是驚詫與貪婪，眼球正毫不自控地鎖定著自己那壹片白雪，而剩余的壹部分人的目光裏則是羨慕妒忌恨，壹道道氣人有的憤恨眼神紛紛向自己投來。
　　不必說，那些眼神的投放者自然是男人和女人，並非自誇，這點自信她冷嵐還是有的，只不過是今天剛剛發現而已。
　　就連剛才，平時對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自信滿滿的葉婉，在後臺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也不由自主地發出壹聲驚呼，眼裏都是意想不到的神色。
　　眼前的這些，再回想著剛才的那壹幕，自己這樣大膽壹回到底應不應該，冷嵐不知道，總之，這壹刻，她是享受的！自身擁有這麽好的資本，讓她在平庸的生活裏終於抓住了壹絲卓爾不群的自豪感，如女皇壹般高高在上。
　　帶著滿足，冷嵐唇邊漾起壹抹淺淺的笑意，然後，便嫻熟地撥弄著琴弦，輕輕哼唱起來。
　　可這時，完全沈浸在自己的小世界當中，並沒有留意到，在自己前方不遠處，正翹著腿坐著壹個男人，男人舉起高腳杯，杯中暗紅色的液體隨即晃蕩起來，他瞇起眼，不大的眼睛逐漸變得深邃，從裏面射出壹道熾熱而狠辣的光，就好像在狩獵場看中了壹只讓自己垂涎不已的獵物，埋伏好，隨時準備伺機而動，壹劍封喉……盡管動作很輕，但當冷嵐躡手躡腳地打開自家的大鐵門時，還是引來了隔壁家的大黃狗壹陣急躁的吠叫，在這靜謐的深夜的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進了屋，讓人渴望的暖氣頓時撲面而來，撲在凍得有些發麻的臉上，為了不驚醒已經睡下的父親，冷嵐沒有開燈，而是踮著腳向她自己的臥室走去，同時雙手摘著圍脖。
　　拿掉了圍脖，聽力也恢復了正常，不期然地，壹陣沈悶的聲響轉進女孩的耳膜，斷斷續續的，這讓她立即止住了腳步，更加側耳傾聽了起來，沒錯，是父親的！因為父親的舊傷，使他壹直體質都不怎麽好，所以平時，只要父親有什麽風吹草動，冷嵐都會很緊張，知道了就如消防隊員壹樣，火速就會去關心他，噓寒問暖，聽著那種異樣的聲音還在繼續，女孩也顧不上多想了，她把圍脖隨手放在了沙發上，就快步向父親門口走去。
　　她是個很謹慎的女孩，即便是面對著朝夕相處的父親，因為她覺得都要有彼此私密的空間，所以她從來不會冒冒失失地闖進別人的房間，現在也是壹樣，盡管擔心父親，但她還是輕輕將門推開，留個縫隙。
　　當房間裏的景象呈現眼前，手握著門把手的女孩立即捂住了嘴巴，才沒讓自己憤怒和驚訝地叫出來。
　　她看見，電腦正開著，微弱的亮光在映照壹個身材消瘦男人的臉，那男人全身赤裸，帶著耳機，壹絲不掛地坐在電腦椅上，而椅子正好側對著門口，這樣，正在聚精會神地對著電腦做著重復壹個動作的男人，他在幹什麽，全部讓女孩盡收眼底。
　　男人的壹只手正放在自己的胯間，上上下下忙活著，很賣力，很專註，而他的手裏正握著女孩從沒見過，但也知道那是什麽的東西。
　　那是在初中的生理課上，男孩女孩都難以啟齒，只能像小偷壹樣自己偷偷去看，去學習的知識。
　　那是，男人的陰莖！當然，也有人管那東西叫做大雞巴的，這是那些討厭的男生說臟話的時候說出來的，電光火石之間，女孩的腦海裏閃出了這些。
　　大四了，對男女生理需求也並非壹無所知，即便她還沒有男朋友，還沒像其他好姐妹壹樣，和男孩子出雙入對，但她也是聽過的，說什麽男人那方面需求都是很強，沒有她們便會自己解決雲雲，那時候，好女孩的她還不知道，“自己解決”
　　是什麽，要怎麽做，可是眼前的此情此景，父親的實際行動卻真真正正地給她上了壹課，父親想女人了，他也是需要異性的！耳邊充斥著父親越來越快的喘息聲，伴著聲音，他的身體也壹下下地前傾著，雖然看不見父親的臉，但冷嵐從聲音上可以判斷，父親的哼哼是享受而舒服的，然而，讓女孩無法容忍，並且憤怒的是，父親嘴裏念念有詞的名字為什麽是她？為什麽父親還要想著她？那個在女孩腦海裏已經不知道將她千刀萬剮多少次，早就當她死了的自私女人？沒錯，冷嵐聽得真真切切，父親現在壹聲聲呼喊的那個女人的名字，就是她的母親！本該是這個家的壹份子！可是，那個卻在危難之時毅然決然地遠走他鄉，狠心無情地拋棄了她傷病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兒的可恨女人！如果不是母親的狠心無情，在父親被意外大火燒傷時，她自己壹聲不響地壹走了之，父親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淒慘模樣，雖然保住了命，治好了傷，但是臉部基本毀了，黑白交錯的臉上就如同壹張凹凸不平的棋牌，顯得參差不齊而可怖。
　　如果不是母親的毫無責任心，那麽說不定現在，她和父親的生活也不會這麽拮據，還住著都沒人願意住的平房，還吃著都沒人願意買的臭魚爛蝦，其實這些，已經清苦了這麽多年的女孩也都習慣了，沒覺得什麽，她就是氣母親的狠絕，撇下他們父女而不顧，因為有著母親，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她的三口之家才是完整的，即便再難，也有幸福。
　　看看現在，她的父親，明明還處於壯年，即便體質不是那麽好，但也是個正常男人啊！有需要，想發泄每個人都應該有的欲望，卻得不到，而更讓女孩揪心的是，父親居然還幻想著她，那個明明得不到，卻苦苦追尋的泡影。
　　真是不公平！她在心裏為父親扼腕嘆息著，而又是無可奈何，只有陣陣心痛繚繞心頭。
　　父親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麽不能在別的地方得到補償？就比如說，我！又是壹個電光火石，還楞在門口的女孩不由得猛地打個機靈，著實被自己這個大膽而不著邊際的想法嚇了壹跳，與此同時，她的目光還沒有移開，仍在壹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父親已然變紅，也似乎變得更大的陰莖頂端，隱隱地，她感到自己的兩個飽滿的乳房開始發脹，像是要撐破緊窄的內衣束縛，胸口也幾乎有著壹團火在燒著，壹陣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在心裏慢慢滋生出來，讓女孩覺得想要做些什麽！而這時，她終於看見了有壹股乳白從父親的陰莖裏大力噴出來，液體從下到上，白乎乎的到處都是，電腦鍵盤上，父親的大腿上，地板上，而隨著液體的噴射完畢，父親也壹下子癱在電腦椅上，不動了，嘴裏發出壹聲聲不均勻的喘息。
　　“淑清，我好想妳！”
　　壹句喃喃低語從男人嘴裏發出，低沈而透著蒼涼，這是女孩從沒有聽過的聲調。
　　白凈的手心又緊緊地握了握門把手，冷硬的金屬將細嫩的皮肉硌得生疼，這壹刻，在女孩心裏已沒有了仿徨和害怕，沒有了將自己純潔的身體給予父親的猶猶豫豫，只有堅定，這是壹種飛蛾撲火的堅定！即便萬劫不復，她也在所不惜！父親，就等同於她的全部，父親快樂，父親能夠得到像別人壹樣的滿足，那麽她，就是這輩子最大的收獲，最沈甸甸的幸福果實！只是，她知道，自己得循序漸進，萬不可著急，那樣未免突然，會下到老實巴交的父親，畢竟，這不是壹般的小事。
　　隨手又輕輕地關上了門，女孩已經有了下壹步的計劃……